大家好，今天很高興與大家交流有關海南自貿港總體方案學習體會。由于這個方案的理論基礎、問題導向和政策體系很龐大，為了幫助大家從企業的視角把握政策，我今天重點解讀總體方案中的涉企政策部分。
大家知道，6月1號中央宣布了海南自貿港政策總體方案。在當天上午發布了習總書記關于海南自貿港的批示，這個批示很重要。在宣布自貿港方案后，國家發改委主任何立峰在人民日報發表了署名文章，對海南自貿港總體方案進行權威解讀。我們學習海南自貿港政策，要把這三個重要文件結合起來一起學習，要讀原文不要過度依賴微信等自媒體的解析。因為原文是對自貿港政策最準確的描述，有些重要的政策內容，如果一開始看不懂，反復多看幾次也能夠把意思讀明白。我今天重點講三點認識，一是從總體上談對自貿港方案體會；二是講對自貿港本質的理解；三是重點講自貿港的三大政策體系，即產業政策、金融政策和稅收政策。
我認為，對于總體方案要始終把握三個關鍵點。
第一，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這是海南自貿港的特色和基石，脫離了這個理解海南自貿港，都是猜測是妄想。海南自貿港一定要建立在黨的領導社會主義制度的基礎上來對它進行理解，這是一個關鍵點。
第二，對接國際高水平經貿規則，把制度集成創新擺在重要的位置上，促進生產要素自由便利流動。對接國際高水平的經貿規則，這句話極其重要。我在上午看到總書記批示當中有這段話后，就在專家群里發了一個帖子，我認為這是海南建立自貿港的核心理論依據和事實依據。我國加入WTO以后經濟有了快速的發展，特別是出口貿易得到了飛速提升。我國在加入WTO以后貿易總量占比重從原來不到2%提升到大概占12%，貨物貿易量達到全球第一。我國加入WTO后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這也引起了有些國家的不滿，特別是美國，美國指責中國在加入WTO以后沒有按照WTO準則來執行。實際上，對照WTO中國的入世條款，中國是都執行了，只不過當時中國加入的時候是以一個發展中國家身份加入，但是中國經濟快速發展以后具備了很多只有發達國家才具備的能力，美國認為現有的WTO政策不適應中美貿易或者國際貿易這么一種現狀。所以奧巴馬政府開始，美國曾經醞釀構建一個TPP，就是我們所說的太平洋貿易伙伴關系。美國政策基本上是想脫開WTO重新建立一個新的貿易規則，而這個貿易規則很有可能再一次把中國排斥在外面，有可能要中國面臨第二次入世。所以，對接國際上高水平的經貿規則，包括接受、融入和重構。這句話極其重要，也反映了建設海南自貿港的戰略意義。
第三，成熟一項推動一項，行穩致遠，久久為功。簡單的概括，就是把準方向、集成創新、自由便利、步步為營。海南自貿港的建設要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從現在起到2025年主要是打基礎、做準備。第二個階段，2035年以前主要是全面推進自由貿易港政策落地見效。進一步優化完善開放政策和相關制度安排，實現貿易自由便利、投資自由便利、跨境資金流動自由便利、人員進出自由便利、運輸來往自由便利和數據安全有序流動，打造我國開放型經濟新高地，企業家們要注意階段性政策實施的節奏。
其次，關于《總體方案》的主要內容可以概括為“6+1+4”。“6”就是貿易自由便利、投資自由便利、跨境資金流動自由便利、人員進出自由便利、運輸來往自由便利、數據安全有序流動；“1”就是構建現代產業體系。包括大力發展旅游業、現代服務業和高新技術產業；“4”就是要加強稅收、社會治理、法治、風險防控等四個方面的制度建設。我們現在講的是制度的集成創新，所謂集成創新不是一個制度，它是一個系統，是一套政策體系，一套制度體系，這個制度體系目前主要是四個方面。這四項制度都是企業發展的軟環境，涉及到稅制、行政體制、以自由貿易港法為基礎的法制體系和風險識別與防控等。
如何把握總體方案的精髓？前幾天聽了一個學者的解讀，他認為可以用社會主義的新加坡來解釋海南自貿港總體方案的要義。我有同感，海南自貿港在一定程度上就等于社會主義制度加新加坡模式。據我了解，海南自貿港在政策設計的時候更多的是參照了新加坡模式。為什么說跟新加坡很像？方案的第一條就是要堅持黨的領導，新加坡也是黨的領導，只不過我們是共產黨的領導，新加坡是人民行動黨的領導；第二，海南自貿港強調要有社會主義價值觀。其實是意識形態上是有管控的，這也和新加坡是很相像。第三，新加坡號稱不搞黃賭毒，它在建設過程中實際上是禁止黃賭毒的，實際上現在是有一部分的博彩業，主要是對外國人開放。我們海南也堅決不搞黃賭毒，如果要搞可能會把自貿港的發展方向弄偏；第四，新加坡的住房制度是雙軌制，一般本地居民和引進人才住的是組屋，其他人都用市場化方式來解決。海南將來也是這么一個模式，現在在大量建造安居房，解決本地居民和引進人才的住房需求，其他的人將會用市場化的方式來解決。第五，新加坡實際上是有大量國有企業的，如非常有名的大型國企淡馬錫。新加坡一些著名的企業都是國有企業，如新加坡機場、新加坡航空、裕廊開發區等等，這些重要的國計民生的基礎性的產業都是國有的，這就很好地解決了經濟發展過程中本國經濟和外部經濟競爭的問題，也很好地解決了社會的兩極分化問題。所以說理解了“社會主義新加坡”就比較容易理解海南自貿港政策。
我們將重點討論什么是自由貿易港，它的本質到底是什么？這個問題很重要。我們要通過這個問題的梳理，建立起海南自貿港的思維邏輯框架。
關于自由貿易港最權威的解釋，是在十九大之后，汪洋在人民日報發表了一篇《推動形成全面開放的新格局》的署名文章。在這篇文章里，我們黨第一次系統提出了自由貿易港的概念，它是這樣表述的：自由貿易港是設在一國（地區）境內關外、貨物資金人員進出自由、絕大多數商品免征關稅的特定區域，是目前全球開放水平最高的特殊經濟功能區。這段話有幾點關鍵意思，一是境內關外；二是物資、資金和人員進出自由；三是大部分商品免征關稅；四是對接全球最高開放水平。這兩年來，海南自貿港的政策設計基本上是按照這個邏輯展開的。我們也要注意這段話的內涵。
現在大家很關注自由貿易試驗區和自由貿易港到底有什么區別。其實，廣義的自貿區是包含自貿港的，自貿港是自貿區里開放水平最高的一種形態，是最高的開放形態。自貿區政策強調可復制，可推廣，是一個制度創新；自貿港政策不可復制，不可推廣，是制度集成創新。所謂集成創新就是要有整體性、系統性和很好的配套性，跟原來點狀的或者零碎的開放是完全不一樣的。比如這次要專門立一部《海南自由貿易港法》，在我國以地區為名國家立法在內地是第一次，立了這個自由貿易港法以后，對海南和自由貿易港政策不相適應的一些法律全部要調整，要在自由貿易港法的框架下搭建一整套新的法制體系，這就是集成創新的意義。在海南將來很多法律和內地會不一樣，當然大的原則是一致的。
基于上述理解，我認為海南自貿港的本質就是四個字，即境內關外。自由貿易試驗區本質上是境內關內，它和綜合保稅區基本相似，叫做“海關特殊監管區域”。其本質還屬于海關的監管區，只不過實施了部分特殊政策?！熬硟汝P外”就不同了，方案里使用了新的用語，叫做“海關監管特殊區域”，“監管”和“特殊”兩個詞的語序改變了一下，這個本質就改變了。我的理解是“境內關外”這個特殊區域，要實現“一線放開、二線管住、島內自由”的監管，一線進入海南的東西只要符合清單要求都不叫走私，而從海南進入內地的物品如果不報海關辦理手續則為走私，所以海南的反走私規則就發生了改變，這就是特殊區域的監管方式。至于香港不屬于境內關外，它屬于一國兩制背景下的“獨立關稅區”。它的開放程度更高，基本上具有準國家經濟主權的地位，它可以和外國簽訂經濟貿易協定，并以地區的名義加入國際經貿組織。如香港、澳門和臺灣這些獨立關稅區就加入了WTO等國際經貿組織。最近美國在“香港國安法”的問題上，就在恐嚇香港，要取消最優惠待遇，就說明香港的地位。境內關外這個本質問題大家要深刻理解，這是自貿港思維邏輯的起點。
我們要在這個起點上，建立三維地理空間概念。所謂三維地理空間，就是指境外、內地和島內這三個區域。要善于在這三維地理空間基礎上，把境外的生產要素和內地的市場需求進行有效對接，利用生產資料零關稅政策，將在島內加工增值稅30%免關稅進入內地市場。比如說一部高端的進口保時捷電動汽車在海南進口零部件組裝成整車賣到內地就免關稅，大概60萬的車可以便宜8萬。從澳洲進口一頭牛，在海南分解后分類包裝增值稅30%后，也可以進入內地市場。這個三維地理空間概念具有很豐富的想象空間。我在研究海南經濟史的過程中發現，海南背靠大陸面向海外做成生意很難，主要是我們不靠主航道線，島內又沒有海外需要的商品。而內地市場龐大，需求旺盛，如果將境外有科技含量的生產要素加工成商品后進入內地市場，是具有大量的商業機會的。大家可以按照這個思維圖，結合自己企業實際去發現具體的商業機會。
我們再來講海南自貿港的基本內容。我認為，海南自貿港的基本內容就是貿易自由化和投資自由化。自由與便利是營商環境的基本要求，這是國際上最高形態的開放形態的標配?？傮w方案規定對貨物貿易，實行以“零關稅”為基本特征的自由化便利化制度安排；對服務貿易，實行以“既準入又準營”為基本特征的自由化便利化政策舉措等；對投資活動實行“非禁即入”，除非有強制性的標準和法律的禁止，原則上政府取消許可和審批，對企業實行備案制、承諾制，承諾符合條件就可以開展業務。
總之，關于海南自貿港的核心規則，務必要把握它的本質和基本內容。由此建立起海南自貿港的思維邏輯。企業家的核心能力是判斷，對自貿港建設如何判斷，我的觀點就是要通過自貿港的本質和基本內容來理清自貿港的核心規則，以自貿港的思維邏輯來進行判斷。
海南自貿港涉及到企業的基本政策主要有三大部分。一是產業政策、二是金融政策、三是稅收政策。當然還有營商環境等外部因素，具有直接關聯性的政策，我認為主要是前面三大政策體系。
首先講講產業政策。產業是自貿港所有政策中的首要政策，沒有產業的發展自貿港就不能建成，我們要高度重視對自貿港產業政策理解。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最大的教訓就是產業政策的多次搖擺，以至到現在還沒有構建起有價值的產業鏈體系，既沒有融入內地產業體系中，也沒有對接世界上的產業鏈，這是海南的短板。自貿港總體方案中，明確提出了三大產業體系，包括旅游業、現代服務業和高科技產業。
關于旅游業。方案要求圍繞國際旅游消費中心建設，推動旅游與文化體育、健康醫療、養老養生等深度融合，提升博鰲樂城國際醫療旅游先行區發展水平，建設文化旅游產業園，發展特色旅游產業集群，培育旅游新業態新模式，創建全域旅游示范省。同時，要加快三亞向國際郵輪母港發展，支持建設郵輪旅游試驗區，吸引國際郵輪注冊。還要設立游艇產業改革發展創新試驗區和支持創建國家級旅游度假區和5A級景區。這個旅游產業的體系既有海南特色，又符合現代旅游業的發展趨勢。
關于現代服務業。方案要求集聚全球創新要素，吸引跨國公司設立區域總部；創新港口管理體制機制，推動港口資源整合，拓展航運服務產業鏈，推動保稅倉儲、國際物流配送、轉口貿易、大宗商品貿易、進口商品展銷、流通加工、集裝箱拆拼箱等業務發展，提高全球供應鏈服務管理能力，打造國際航運樞紐，推動港口、產業、城市融合發展；建設海南國際設計島、理工農醫類國際教育創新島、區域性國際會展中心，擴大專業服務業對外開放；完善海洋服務基礎設施，積極發展海洋物流、海洋旅游、海洋信息服務、海洋工程咨詢、涉海金融、涉海商務等，構建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海洋服務體系；建設國家對外文化貿易基地。這個內容十分豐富，是我國服務貿易開放的重要實驗。海南發展現代服務業的過程就是要逐漸摸索出用國際慣例辦事的過程，目前政策已經給予很多可創新的空間，對海南來說，眼下更重要的應該是實踐、實干，在使用政策的過程中摸索、打造產業發展的大環境。
關于高科技產業。方案要求以物聯網、人工智能、區塊鏈、數字貿易等為重點發展信息產業；依托文昌國際航天城、三亞深?？萍汲?，布局建設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和平臺，培育深海深空產業；圍繞壯大生態環保、生物醫藥、新能源汽車、智能汽車等先進制造業；發揮國家南繁科研育種基地優勢，建設全球熱帶農業中心和全球動植物種質資源引進中轉基地；建設智慧海南。高科技產業屬于包容性很強的產業群，這里特別強調了海陸空三大領域，也是結合了海南的實際。
通過上述產業簡要分析，我們發現傳統的一些貿易地區都有廣大的腹地，海南走的是一個離島經濟的特點。海南原來的離島是海南經濟不發展的一個重要制約因素，因為貿易成本特別高，本地的市場也很有限，但是正因為是離島，海南能夠“一線放開，二線管住”，這就變成海南一個新的優勢了。以后在海南教育和醫療產業發展會超出想象，兩頭在外的海南本土加工產業都會非常好。
大家注意，產業政策一般還包括產業布局。方案也明確海南自貿港里有11個園區要優先使用自貿港的新政策。明確規定在2025年前，要在園區里先行先試自貿港的一些政策。大家要注意自己企業的產業布局要盡量往園區里放，既可以享受政策，也可形成產業聚集優勢。
其次，講講金融政策。海南在金融定位方面不謀求建立金融中心，海南的金融自由度、金融開放是圍繞投資貿易自由化來開展的，就是實體經濟的金融自由，不謀求建金融中心，但是海南的離岸金融會很發達。海南將為資金自由流動提供便利，第一個是通過自由貿易賬戶、多功能賬戶體系為人民幣的逐步可兌換創造便利；第二個便是金融服務業的開放，除了外資金融服務業可以在海南提供金融服務以外，建立新的市場，比如說股權、產權、航運等都是金融開放的內容。
方案里對金融政策提出了三個方面安排，包括便利跨境貿易投資資金流動；率先擴大金融業開放；加快金融改革創新等。在便利跨境貿易投資方面，按照準入前國民待遇加負面清單模式簡化管理，跨境融資領域探索建立新的外債管理體制，完善企業發行外債備案登記制管理?？缇匙C券投融資重點服務實體經濟投融資需求，扶持海南具有特色和比較優勢的產業發展，并在境外上市、發債等方面給予優先支持，簡化匯兌管理。在擴大金融業開放方面，率先在海南自貿港落實金融業擴大開放政策；支持建設國際能源、航運、產權、 股權等交易場所；加快發展結算中心。在加快金融改革創新方面，方案明確支持海南住房租賃金融業務創新和規范發展，支持發展房地產投資信托基金；穩步拓寬多種形式的產業融資渠道，放寬外資企業資本金使用范圍，創新科技金融政策、產品和工具。
我們對金融政策的理解要從企業發展的實際出發來選擇金融服務產品，不要用香港金融業的思維來套海南的金融創新和金融政策體系。當然，海南金融服務業也要結合現狀，激發內生動力，從細節、從產品等方面具體發力，在為教育、醫療等產業提供服務的同時，自身也催生更多創新能力。同時，海南可以在人民幣的個人境外使用項下進行開放，而這一點也是跟海南服務業的開放高度相關的，因為當今金融服務業更加注重個人跨境金融。未來的國際醫療、教育等等服務，都涉及個人項下業務，海南金融開放，不僅便利中國老百姓到海外，也便利外國人到海南來。
最后講講稅收政策。稅是自由貿易港的靈魂，凡是“稅”的那些條款請大家讀100遍。我們首先分析杠桿性稅收，所謂杠桿性稅收就是撬動海南自貿港的基礎性稅收政策?？偣灿腥?，一是第七航權的免稅政策；二是船籍港的免稅政策；三是10萬元的離島購物免稅政策。這三大稅收政策是海南自貿港的基礎性稅收，也是降低海南企業交易成本吸引產業進入的基礎性稅收。
關于第七航權。第七航權是目前國際上開放程度最高的航權，就是容許外國的飛機直接在海南經營第三國的貨運和客運業務，現在全世界只有迪拜等少數地方有第七航權。海南圍繞第七航權，還有一個政策就是進出島飛機加注免稅航空煤油，就是說國內的飛機到海南來，回程的時候都可以加注免稅的航空煤油，成本是一個很大的降低。這樣以后到海南的航班就會很多。當年迪拜最早起家的時候，這個免稅加注航空煤油政策起了很重要的作用，所以以后會有很多飛機愿意到海南來過夜，大家都來這邊集配客，海南會變成一個很重要的航空樞紐，這對海南的國際樞紐中心建設是非常有好處的。
關于船籍港政策。中央認為海南經濟目前最缺的就是流量，解決流量的一個重要方式就是打造洋浦航運樞紐港，讓洋浦成為一個新的船籍港。我們知道國內很多企業的船是國內造的，但是要到香港去注冊，或者到巴拿馬去注冊，作為一個船籍港或者掛他的旗，這樣的成本就會很低，對我們國家來說造成了很多種稅源的流失，現在到洋浦就跟到境外是一樣的。以后比如在上海造的船，如果你在洋浦注冊的話就視同出口，你在國內在上海就可以給你退稅了，然后這個船務公司在洋浦是享受境外一樣的稅收。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特殊政策，比如在洋浦現在就可以加保稅的船用柴油，有個報道說有一艘大船過來加滿了油便宜了100多萬。最近洋浦的貨運量增長非?？?，國際航班也增長很多。這個給洋浦的整個配套政策是別人享受不到的。
關于免稅購物。這次的離島免稅政策可以從五個方面理解，第一是額度從3萬元提高到10萬元；第二是原來還有件數的限制，比如買化妝品，同類化妝品不能超過12件，這次件數也放開了；第三是原來有一個行稅8000元的起征點，雖然額度是3萬元，但是單件商品不能超過8000元，這次也會有突破，突破了以后在海南就可以買一些比較貴重的商品；第四是原來只有一張牌照，只有中免有一張牌照，造成市場壟斷，壟斷以后效率就會比較低，品種會比較少，將來會放開牌照的限制，會有不同的競爭主體出現，商品就會有很多。第五是原來在海南只允許四個點開離島免稅商店，以后在海南會放開很多點，這樣競爭的格局就出現了，所以未來的海南是“購物天堂”。以后中國人不需要出國購物，在國內購物就好，海南有可能會把整個海外海淘代購這個行業徹底打掉，在海南購物免稅額度足夠，充分競爭了以后各種商品會非常豐富，而且價格會很低，海南以后的免稅商品價格會遠遠比香港還要低。因為海南的房租、人工等成本比香港低，還有就是因為有競爭以后價格也會降下來。
以上三項基礎性免稅政策將為海南帶來人流、資金流和物流，將夯實海南產業發展的基石。再說說與企業直接有關的稅收政策。海南這次稅收是一次系統化改革，主要是包括零關稅、低稅率、簡稅制、強法制和分階段等5個方面。
這里重點講低稅率。方案規定海南的企業所得稅按照15%，個人所得稅最高按照15%征收。目前這個稅率在國內外還是有競爭力的。比如新加坡的個人所得稅最高是22%；香港是17%；內地是25%。新加坡的企業所得稅是17%；香港是16.5%；內地是45%。現在內地一些地方通過地方留成返還的方式在搞招商引資，大家注意那是有風險的。如果說你是去內地或者找個地方交稅，以后當地政府返還給你，他會是以獎勵的名義返還給你，好像也達到了這個稅收水平，但這個事情最大的問題是違法，而且不可靠，比如范冰冰在霍爾果斯因為逃稅被抓起來了，因為霍爾果斯政府獎勵給范冰冰的錢又形成了范冰冰的收入，這筆錢還得交稅，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循環，無窮無盡。海南這個稅制改革的好處在哪里呢？你交過稅的錢就是你的合法收入，可以隨時隨地匯走的，這在制度上就解決了法律的一些問題。
海南低稅率的政策實施要分兩步走。第一步在2025年前，注冊在自貿港并實質性經營的鼓勵類產業的企業從2020年6月1日起就開始享受新稅率了。在這個階段，在自貿港設立的旅游、現代服務業和高科技產業的企業新增境外投資的所取得的所得，免征所得稅。這個政策對于有到境外投資旅游、現代服務業和高科技產業的企業可吸引進入海南，再從海南到境外投資可以獲得優惠。因為在內地的上述企業在境外投資的所得返回國內的時候還得補交所得稅。在自貿港工作的高端人才和緊缺人才個人所得稅超過15%以上的部分予以免征。
在第二階段，即2035年前，凡是自貿港注冊并實質性經營的企業，只要在負面清單之外，如污染類企業和房地產企業等，均按照15%征收所得稅。個人所得稅部分除繼續執行對第一階段人群的優惠外，一個納稅年度在海南累計住滿183天的人員也可享受15%的優惠稅率。同時，對來源于自貿港范圍內的綜合所得和經營所得按照3%、10%和15%超額累進稅率征收個人所得稅。
大家在理解低稅率政策的時候，要注意人才的標準和納稅主體身份。我從企業的角度梳理了一下，涉及到企業的有關稅收的政策有15條，條條都很專業，大家注意聽聽稅務部門的意見和解讀，也要安排財務人員進行深入學習。
最后給大家提幾點建議。把握自貿港政策的關鍵在于發揚企業家精神。由于海南自貿港是一個長達30年的建設周期，劃分了階段，企業家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斷，這種判斷也叫眼光。你要看到未來，你要發現機會。同時，你要行動。如何布局和把握機會，必須行動起來，這種行動要結合自己企業實際，按照三位地理空間思維圖，有效使用自貿港的各項政策，這就是有效行動。最后是要有耐力。這次自貿港建設是一個逐步演進的過程，你確定目標后務必要堅持下去。只有這樣你才能成為自貿港建設最后的成功者。